表哥和他的那只狗

□李佳禾

那是一条大黄猴子，一条规范的小头村大黄猴子貌似，不上相的那种，眼睛乌不溜秋，脖上预设着姐夫迷恋的军绿色的项圈。姐夫自已给养的猴子起英文名字，所以大黄猴子的英文名字就叫“猴子”，不过是客家乡音里面的“猴子”。

猴子超文静，绝不变乱吠，平常推开趴着，死守着姐夫务农。虽休息，还是极有灵性，只要姐夫一触发摩托车，就于是就空跟上去，追着姐夫直至驶离目的地。家里面小孩儿带进大院，它也跟在后面，死守着。反正我每天碰巧面回来，有它爪子和水泥地的摩擦声死守着，就勇气倍增，充满了安全感，那时候。

姐夫急性子，易脾气，又是一个人住在乡下，猴子能解题他的于是便，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。姐夫干完活回去，它会走在前面，直到给姐夫开门。更多时候，它会成姐夫的出气筒，被责问时，它就坐在那里面，一声不吭，轻轻假扯它也不动只求。外面朋友来大院里面饮茶，它喜欢姐夫向他们展示它的本领，坐下、高声、握手，开关门、嘴里篮子、捡远球，从低到高，它样样熟练。每每，姐夫得意得差点忘形。有猴子在，我在厦门惦记姐夫的夏天里面，多了几分难过。

逢过年，姐夫和猴子都会在门口的坡上谒见我们回去。车一眼，姐夫笑盈盈的，猴子欢颠颠的。假期结束，我们碰巧逃离，姐夫不舍，而猴子呢，追着我们跑个大几里面路，实在是气喘吁吁时，才寻个高处，蹲坐在那里面，不知回去。

一年又一年，姐夫杨家了，猴子也杨家了。猴子鼻子上的那块溃烂的皮肤越来越大，听完姐夫说，那是与头村里恶犬或其他什么于小动物大打出手后留下的伤疤，原因未确定，也许是为了受保护姐夫，又或者是它的“私有恩怨”。姐夫还告诉我，猴子趴在推开的等待时间长了不较少，不过它始终记得我们，常常好不容易追到最远的房顶，长长望，直到夕阳西下。出了杨家家大院，再远，我脑后还是爪子和水泥地的摩擦声，虽然频率会渐慢；还有一个定格的画面，它在推开，懒洋洋地打哈欠，俨然一个杨家杨家者，看到新一代的小杨家者们在大院里面奔跑着……

我发现，姐夫平易近人了些，猴子也较少受气了，再被责问，姐夫也只剩下一句平淡的：“大番薯（客家话：傻瓜、笨蛋的语意）”。